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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平古镇在守候与等待中遥望失落的繁华

寿昌古镇什么特殊的风景2024-05-29西兴古镇南津关古镇表演
眉山罗平古镇规划,南津关古镇表演,古街古镇苏州,岁的邓光辉说,做完手里这几只船,他将不再做船了,古老的做船手艺或许将在罗平成为历史。6月22日,农历五月初九,罗平赶场。家住东坡区罗平镇正街的周国藩像往常一样,背着

罗平古镇在守候与等待中遥望失落的繁华

   岁的邓光辉说,做完手里这几只船,他将不再做船了,古老的做船手艺或许将在罗平成为历史。

   6月22日,农历五月初九,罗平赶场。家住东坡区罗平镇正街的周国藩像往常一样,背着手,踱着步,来到街对面号的铁匠铺。铁匠铺很有些年头,木质结构,“正街号”的门牌上还挂了一块“眉山市历史建筑”的铁牌,昭示着它的身份和年龄。

   在铺子门槛边的木头条凳上坐下,周国藩跟老朋友铁匠郭建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世界格局”和“国家大事”。

   郭铁匠很忙。一面“叮、叮、叮”地将烧得通红的铁钉敲打得火星四溅,一面回应着周国藩的话。一会儿,来了买菜刀的客人,郭铁匠放下手里的活计,经过铺子中间透光的天井,从后屋拿出打好的菜刀,一一铺展在客人面前,“我这菜刀刀口加了钢,耐切。”

   “郭铁匠打了年铁,他打的菜刀你放心买就好了!”周国藩见客人面生,不是本地人,所以在一旁向客人介绍道。

   正街是罗平古镇上保存比较完好的一条古街。它与兴隆街、解放街交错联通,共同构成了罗平古镇的骨架。街上曾经辉煌一时的马家大院、李家大院、许家大院早已风光不再,但是从仅存的几堵巍峨雕花封火墙和一些断壁残垣中,依然能够辨别昔日的辉煌,并通过它们,触摸到罗平的厚重历史,去想象它当年的繁华与荣耀。

   罗平,位于眉山城东南20公里,与青神县隔江相望。这里曾是河东一大集镇,也是旧时的水陆码头。留存至今的元代寺院报恩寺,记录了这座古镇的悠远。罗平古镇原名罗汉场,因为几百年前,在这个水码头上有一个罗汉堂。后来,由于码头地处水运黄金段,匪患、战乱不可避免,当地人渴望太平的生活,遂将这里改名太平场。再后来,满怀祝福与希冀的人们将“罗汉”与“太平”各取一字,把这里叫作了罗平。

   罗平临江,曾是古眉山的几大渡口之一。南来北往的商船在这里停靠,带来了盐、茶、绸缎等货品,带来了远方的消息,更让这里的人有了沿着水路一路放飞的心胸与眼界。

   罗平逢二、四、六、九赶场。赶场天,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四边的村民们拿来家里的农产品,摆满了几条街;街上的各类商店也早早开了门。走在街上,吆喝声、叫卖声、铁匠铺子的叮当声、木匠铺子的沙沙声、棉花铺子的邦邦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古老的歌谣,从悠远的过去飘来,在街与街、墙与墙、人与人之间传唱。

   那些沿街的商铺,有的老房子经营着新营生,有的则延续着古老传统,经营着绵延几代人的生意。

   老茶馆,今天的老年人活动中心,位于马家大院旧址。马家大院始建于明朝,面积300多平方米,是古罗平大户人家马氏的居住用房。院里一棵罗汉松,据说为明朝时期所种,树龄已经超过0年。今天,马家大院只剩残垣,马家后人也难寻踪影,唯独院中的这棵罗汉松,见证了百年的风霜与人世的悲欢离合之后,依旧挺立。马家大院后门有口古井,井深12米,始建于明朝晚期,养育了数十代罗平居民。

   走过老茶馆、铁匠铺,一路经过竹编铺、渔船工坊,街的尽头,是药王庙。药王庙为清朝中期建造,面积有0多平方米,石木结构。庙内供奉有四大天王,正厅供有药王菩萨。逢初一和十五,附近百姓会到此祭拜,祈求安康。原来的庙前有戏台一座,戏台由数根直径约厘米的支柱支撑,非常壮观。庙西侧,有制造于清朝咸丰年间的石制水缸,是药王庙的专用消防设备,至今犹存,古药王庙的热闹繁华由此可见一斑。

   药王庙旁,有一座奇特的“树包庙”。在很久很久以前(古镇的缘起),老榕树旁边有个小小的土地庙。后来榕树长大,用盘曲的根和枝干将土地庙包裹起来,独独在庙门处留了一个供奉土地的门,于是有了今天的“树包庙”。许多年前,在罗平这个繁华的古渡,跑水路的人走南闯北,乞求顺利、乞求平安,所以不管是药王庙还是“树包庙”,香火都很旺盛。

   罗平古码头常年商贾云集、船桅林立,是通往成都、乐山的运转中心之一,眉山、仁寿、青神临近乡村的杂粮、大米、生丝、竹编、土特产从这里运出去,盐、酱油、布匹、铁器等日常百货从这里运进来。这里曾经有一个名扬四方的“女儿渡”,因为在此摆渡的多为女子,长期的江边劳作让这些女子身材窈窕、性情热辣,除了南来北往的商贾,更有不少游客专程而来,就为一睹这些女子们的风姿。

   古码头、渔船、商船、商铺、寺庙,南来北往的商人,老实巴交的农人,传承几代人的手艺人,以及女儿渡飘出的几分香艳气息,共同绘就了古罗平的这幅“清明上河图”,在让古罗平的记忆在江边水气的包裹中变得生动与立体起来。

   周国藩家,曾经是这个水路码头上的大户人家。周家祖辈举家迁到这个交通便利的古渡口,联合成都江家、乐山何家,开办了一家协丰商号,以岷江沿线的成都、眉山、乐山三座城市作为支点,做起了盐、米、油、绸缎生意,生意遍布西南。鼎盛之时,周家除了水路的贸易,周家大哥周郁文还在眉山城的正西街开了两间绸缎庄,专营从成都、苏州来的精美绸缎,生意十分火爆。

   “白日千人拱手,夜来万盏明灯”,周国藩说这是对罗平渡口鼎盛时期最为贴切的描述。那时,镇上商号、酒馆、饭店、茶馆林立,南来北往的船家、客商在这里歇脚。许多人家的小孩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在黄昏时分去数一数停靠在码头的船只,然后将数量告知家里的长辈。这样,经营着各样生意的长辈们就能知道该准备多少饭食、酒菜、茶水,该如何做好这一天的生意。

   周国藩小时候,最期盼的便是每年正月十二的开场会。年快过完,生意人该出门了,于是码头又该热闹起来。此时,当地富户会出资请来戏班,从正月十二到正月十五,连唱几天大戏,耍狮灯、龙灯的一起上场,好不热闹。各家的孩子穿上新衣,走上街头,瞧热闹、吃零嘴,这时,才仿佛是真正的过年。

   在周国藩的印象中,罗平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古码头的迎来送往让这里的人有了开阔的远见,家家户户都颇为重视教育,重视礼数,培育了许多k21的罗平儿女。他们从罗平出发,去往全国、全世界,在不同的行业领域,书写了各自的辉煌与传奇。

   19年,来到罗平。在周国藩的记忆中,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了,就连在镇上的饭店住的一晚,也因为第二天早上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不过,罗平从此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周家,也走上了全新的道路。

   随着陆路交通的逐渐发达,水路交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罗平古码头的繁华也在历史的长河里渐渐没了声息。

   周家大哥的绸缎庄歇了业,举家迁到了成都。周家大哥重视教育,家里的小孩都接受了高等教育。后来,大哥的儿子、女儿,以及孙子,都移民去了美国。

   上世纪年代,进藏的经过罗平渡口。周家的三哥刚满20岁,带着满腔热血,跟着进了,这一去就是7年。后来,周家三哥转业到地方,从事行政工作,却再也没有回罗平生活。

   周家有兄弟姐妹六人,有的安家雅安,有的嫁到重庆,都相继离开了罗平。罗平老家,只留下周国藩。

   上世纪年代,初中毕业的周国藩先做学徒,后下乡当了知青。后来在许多职业之间辗转,于上世纪年代末又回到罗平,利用侄儿古镇奇谭电影做批发的便利,在镇上做起了小百货生意。生意一直做得不错,周国藩两口子一边经营百货店,一边养育大了几个儿女。

   再后来,开始领社保,周国藩和爱人索性就什么都不做了,在家带带孙子外孙,享受天伦。

   儿女们相继离开罗平,孙子们也因为求学回到父母身边。罗平,又只剩下周国藩老两口。“儿女们会经常回来看望我们,也会让我们去他们的家里住一阵。但是在罗平待的日子久了,老伙计们都在这里,离不开了!”周国藩说。

   周国藩不打牌,不喝茶,就爱看看新闻、读读报纸。平常日子里,k22的爱好就是在街上转转,跟几个老伙计聊聊国家大事。逢年过节,或者是某个周末,儿孙们会回来看望老两口,看看这不再热闹繁华的地方,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聊外面的世界,讲讲过去的故事。

   岁的铁匠郭建华熄掉了炉中的火;岁的邓光辉收起了挂在门前眉山罗平古镇规划;岁的陈方六收起了摆在铺外的竹编篮子和背篼;岁的川剧传承人何明贵坐在家门口的椅子上打盹……周国藩背着手,踱着步,朝家走出。家里的那口子,已经在做午饭了。

   这时,社区支部书记带着一拨参观的客人从街中穿过,本来即将归于寂静的老街顿时又热闹起来。准备收摊关铺的老人们又精神起来,“甘书记,好久开发哦?”周国藩问出了大家最为的问题。

   开发,是指对罗平古镇的规划和打造,试图从旅游资源保护与开发的角度,还原古罗平的风貌,还原古罗平的繁华。不过,资金从何而来?投资方从何而来?一切都还未知。但是老人们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大家都想要看到罗平恢复当年的繁华,都怕看不到了!”周国藩说。

   社区支部书记甘建伟告诉大家,目前已经出台了关于加强罗平古街历史文化街区保护性详细规划的公告,采取先保护、再开发的步骤,先将古街现状维持好,再做下一步打算。对于驻留古镇的老人们来说,这样的消息似乎让大家离希望更近了一步。

   6月26日,东坡区下起了大雨,很多河道都涨了水。从小在罗平长大的孙女给周国藩打来电话,询问家乡的情况。周国藩告诉孙女,家乡一切都安好。

   周国藩说,罗平的年轻人出去了,很多就不会再回这里安家。现在罗平有很多外来户。不知道若干年后,他们这代人走了,是否还有人记得罗平的那些人和那些故事?如果有一天,罗平开发打造了,是否还有人如他们一样,心心念念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